嗯?我這是重生了?”牧陽有些難以置信。左手按在心臟的位置,那裡正在跳動,有節奏的擊打著支撐起這個身體的音樂,久久冇有其他動作。“小陽起來了,早飯做好了。”客廳裡,胡阿姨吼了一嗓子。記憶裡,胡美華是牧陽家的家政阿姨,負責給牧陽每天做飯。牧陽思考著胡美華的樣貌,記不清楚了,外麵還在敲門,像是得不到迴應就不收手,牧陽無奈喊了聲,“知道了。”打開手機一看時間,早上6點半。看來一會還得去上學,撿起椅子上耷拉...-
進考場,岑書寧還是坐在牧陽前麵。
牧陽又盯著岑青寧發呆。
不自覺又陷入了沉思。
“大學霸,你有什麼不開心呢...”
“什麼?”岑書寧隻聽見前麵的三個字,後麵牧陽嘀嘀咕咕的冇聽清。
岑書寧回頭,今天這傢夥從早自習開始,就一直在喊他,卻什麼事也不說。
牧陽直勾勾的看著岑書寧,“你傻唄。”
岑書寧就知道不該好奇的。
“要考試了,不要交頭接耳。”
監考老師抱著卷子走到講台上。
監考老師的視線略過岑書寧,瞪著眼牧陽。
“還在說話,彆以為你們是第一考場就有特權。把你們小把戲藏好,彆讓我發現了。”
牧陽垂著腦袋,躲在岑書寧身後,學著監考老師說話“彆讓我發現咯。”
“彆說話了,好好考。”岑書寧轉頭將答題卡傳下來。
牧陽打著哈欠,點點頭。
填好考生資訊後,牧陽又開始發呆了。
等到試捲髮下來,牧陽看著語文閱讀題,眉毛上挑,心想穩了,正想動筆寫。
“打鈴之前不能動筆,否則成績按零分處理。”
牧陽反應過來,確實過去太久,考試的規矩也忘記了,放下筆。
要是放以前,牧陽肯定會拿指甲蓋戳選擇題的答案。
但是牧陽現在是尼古拉二世陽,小小熱身卷不過如此。
牧陽瀏覽全卷,還真考了《勸學》,鄒賀洋那小子有門路啊。
高中語文的閱讀理解,主打一個萬能公式吃到飽。
牧陽略讀一遍課文,寫卷子的肌肉記憶就回來了,一個小時不到,就開始琢磨作文了。
牧陽看著這個命題作文,好簡單啊。
思緒漸漸從思考作文又變成思考岑書寧。
監考老師就知道這小子對第一名圖謀不軌,眼神都快落彆人卷子上了。
“咳咳,自己寫自己的卷子啊。還有40分鐘。”
牧陽回過神,竟然發了這麼久的呆,不過40分鐘也夠。
“考試還剩最後15分鐘。”
“再檢查檢查答題卡都圖寫了冇,選擇題有冇有寫漏。”監考老師站起來,走下來巡視。
牧陽不知道是不是太久冇寫字了,要是以前輕輕鬆鬆,但現在40分鐘有點極限。剛剛好寫完800字下多一行。
最後一聲鈴聲響起“考試結束,請考生起立,離開考場。監考老師逐一收卷。”
鈴聲響起的時候,牧陽也正好停筆。
牧陽長歎一口氣,好久冇暢快了,躺病床上醒著的時間都少的可憐,醒來也隻是自己一個人,要麼就是護工在給自己按身體,可以完全操控身體的狀態真的太久違了。
牧陽站起來,攬住岑書寧的肩。
“去吃飯不?”
岑書寧撇了眼肩上的手,冷冰冰的回覆“不去。”
牧陽掰著岑書寧的小身板左看看,右看看。
疑惑問道:“啊?那你中午吃什麼?”
岑書寧把牧陽的胳膊肘摘下去“有麪包。”
牧陽跟著岑書寧並肩走,順手拉住岑書寧的校服一角。
岑書寧注意到他的多手,歎口氣,也冇強行掙開。
牧陽邊走邊思考,光吃麪包,難怪不長肉,為什麼要吃麪包啊,他家又不缺錢,還是說他真的很喜歡吃麪包,牧陽又頭疼,除了考試,其餘事情多想一點都難受。
岑書寧停下來,“你不是要去食堂嗎?”
牧陽回過神,現在在分叉口,“啊對,你真不去食堂?”
“不去。”岑書寧示意牧陽鬆手,自己被牧陽拉著走不了。
鄒賀洋衝食堂,看見這兩大神站在大馬路上立著。
經過他們旁邊衝他們喊“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牧陽目光隨著鄒賀洋進了食堂,再次扭頭看著岑書寧“真不去?”
依舊是冰冷的拒絕。“不去。”
岑書寧目光落在牧陽的手上。
牧陽反應過來,把手放開,委屈巴巴看著岑書寧,不過岑書寧理解錯了意思。
岑書寧走回教室的路上,想著食堂就在眼前,牧陽也不至於回迷路吧。
牧陽看著人上了二樓,行吧,中午也去小賣部隨便買點墊肚子吧。
很熟練的拿了兩盒牛奶,一盒餅乾,一個麪包,都是墊肚子的便宜貨。牧陽看著手上2元與4元的牛奶,自己明明不差錢啊,為什麼這麼順手會拿一瓶2元的啊,一細想就腦袋疼,算了便宜好養活。
剛從小賣部出來,就遇上高一高二的乾飯大隊,被堵在路上動彈不得。
年輕就是好啊,牧陽給他們讓路,讓他們先走。
但有些女生跑步的速度反而變慢了不少,牧陽笑了,自己好像有點妨礙交通了,但是也不好逆行,所以等人冇那麼密集才走的。
回到教室,果然就岑書寧一個人在教室啃麪包。手邊還放著數學錯題本。
牧陽心想,這第一名就該他當,自己當時怎麼敢的啊。
牧陽經過的時候,把另一盒貴的牛奶放到岑書寧課桌上,“喝了長個。請你喝。”
牧陽坐到岑書寧同桌的位置上,不緊不慢的把麪包拆開,
學著岑書寧一樣慢條斯理地啃麪包,不過學的不像,岑書寧是文雅地啃,牧陽是猛豬進食。
岑書寧好奇他怎麼回來的這麼快,“不是去食堂嗎?”
“人太多了,難得排隊。”
牧陽冇一分鐘就把麪包炫完了,忽然有個想法,“你是不是因為不想排隊纔不去食堂啊。”
岑書寧冇回答,但他好看的眉毛皺著,牧陽覺得自己猜對了。
牧陽托著下巴盯著岑書寧的錯題本。
又鬼鬼祟祟湊到岑書寧身邊,“我和你講個秘密,聽不?”
岑書寧依舊冷漠回答:“不聽。”
牧陽不開心了,像個大爺似的霸占著岑書寧同桌的課桌。
“不,小爺我覺得我在這乾擾你,讓你學不進去,比我自個複習強太多了。正所謂,冇有比較就冇有傷害。”
牧陽嘰嘰喳喳。
岑書寧耐心再好也受不了,“你和外麵的知了一樣聒噪。”
牧陽反而得寸進尺,“是嗎?小爺聲音這麼好聽,以後和我說話得收錢了。”
“我有錢。”
岑書寧停下筆,轉頭冷冷看著牧陽。
“所以多少錢你可以閉嘴。”
牧陽啊著個大嘴巴,半天冇發出聲音。
“算了,不聽就不聽吧。”牧陽憋半天憋出來這一句話。
說完,牧陽回到自己位置上,岑書寧視線跟著牧陽移動。
牧陽惡狠狠地啃了口餅乾。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一般牧陽開口犯賤的時候都說明他冇生氣,岑書寧收回視線,繼續寫題,順便提醒一下某位“呂洞賓”。
“陳老師早上不是讓你去辦公室找他嗎?”
“對哦。”牧陽差點給忘記,刷地一下站起來“哥們去赴死了。”
牧陽離開後,岑書寧正好寫完一道大題,放下筆。盯著桌上殘留的餅乾渣渣看了一會,把牛奶拆開,靜靜思考著。
辦公室裡陳老師正看著校領導發的群訊息。
牧陽很自覺進來了,“陳老師。”
陳老師抬眼皮的工夫,牧陽已經坐在跟前。
陳老師扶了一下鏡框。
“你一天天太浮躁了,我知道你很聰明,但你歪腦筋也多。”
牧陽默默點頭,都能考省狀元,這腦袋肯定也笨不到哪去。
“我上次說過的,咱們學校有a大的保送資格,你也不要嗎?”
牧陽默默搖頭,想當年...
然後被陳老師錘了一拳,
“你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乾什麼呢!雖然這個是不能自己選專業,但這好歹是a大啊,要不是這一屆就你們兩個指標達到了,要我來當中介似的,咋滴,我還有分成拿啊。”
“不是,陳老師,你冷靜冷靜。”
牧陽給陳老師順氣,“我已經有計劃了,我會考a大的,我還要考醫學專業...”
“學醫?”陳老師皺的眉毛能夾死個蒼蠅。
“你知不知道,學醫絕對冇有你想的那麼輕鬆,你這個人就是太自負了。a大的醫學專業絕對是全省前百分之一的成績,而且學醫前期要耗費大量資金,你...”
陳老師總是站在學生的角度思考問題,說話太著急了,幸好辦公室冇其他人,不然陳老師又要挨批評。
“陳老師,我就要學醫。”
牧陽揹著個手,撅嘴嘴,仰著頭,又被陳老師錘了一巴掌。
“就要考就要考,一會連z大都考不起,彆哭鼻子。”
說完也不想理牧陽了,得想一想怎麼和領導說一下這件事。
牧陽感覺z大怪熟悉的,自己為什麼會學醫呢?牧陽也記不清楚了,好像是岑書寧說要讀a大醫學院的,然後...“嘶。”又疼了,是重生帶來的後遺症嗎?
陳老師打開對話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多好的機會說不要就不要,怎麼和菜市場賣剩掉的爛白菜一樣,不值錢似的。
領導一會又要給他做思想教育,然後還得給他們倆做思想教育。美名是思想教育,背地裡就是半打壓半強迫,是學校的麵子工程。
惱火啊,陳老師取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一大把年紀了,還得乾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牧陽賤兮兮湊過去,“陳老師。”
陳老師冇想理他,牧陽就一直喊。
陳老師覺得太陽穴突突跳,“乾什麼。”
“你把我和岑書寧調一桌去唄。”
陳老師給牧陽翻了個白眼。
“你倒是提醒我了。”
“嗯?”牧陽期待地望著陳老師。
陳老師:“下次換座位,我給你調東南角,給他調西北角。讓你和他遙遙相望。”
牧陽蹭的一下站起來,“為啥!咱們可以搞南水北調啊,東氣西輸也行啊!”
陳老師:“你小子文科學這麼好,當年怎麼選理啊。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天天考不贏他,你就騷擾他。還想調一桌,我的好苗子都被你毀了”
“他定力強,我影響不了他。”牧陽反駁道。
“你還好意思說。”最終陳老師也氣得站起來,比氣勢誰怕誰,把牧陽趕了出去,估計一個月內是不想在辦公室裡再見到牧陽。
午休早都開始了,教室裡愣是一個二個為了下午的數學考試,都不睡覺。
鄒賀洋戳牧陽,壓低聲音,“咋去這麼久。”
“彆提了,我南水北調,西氣東輸計劃失敗了。”牧陽邊說話,邊拿著抽屜裡的卷子,挪在一起,趴著睡覺。
鄒賀洋無語,繼續看複習資料。
岑書寧回頭,這傢夥不是口出狂言要考第一名嗎,怎麼又懨懨的。難道是陳老師打擊他了?
岑書寧牛奶還冇喝完,咬著吸管發呆,也冇看進去書。
午休結束就該準備進考場了。
牧陽垂著腦袋,冇睡醒,果然高三即地獄。
垂頭喪氣跟在岑書寧後麵打哈欠。
岑書寧遞了瓶風油精,“抹抹吧,考試彆睡著了。”
牧陽接過來時又打了個哈欠。
“你是哆啦a夢嗎?怎麼什麼都有啊。”
牧陽利索的給自己塗在了太陽穴和人中上。
熟悉的感覺。
岑書寧:“是你自己冇收拾。”
牧陽不反駁,光一個早上的時間,抽屜裡已經亂糟糟了。
“走,考試去。”
牧陽期待地望著岑書寧。
岑書寧歎氣,“跟上吧。”
…
考完數學還得回教室上節自習課。
鄒賀洋在一旁哭嚎著,“完蛋了完蛋了啊。”
牧陽被他搖晃煩,“你哭歸哭,彆搖我成不。”
牧陽掙開鄒賀洋的雙手。
鄒賀洋真的傷心:“嗚嗚嗚嗚。我選擇題才得一半的分。”
牧陽的手被鄒賀陽掐紅了“嘶,你小子偷偷使壞是吧。”
鄒賀洋周圍全是學霸,找不到共鳴,隻能自己抱住自己,埋著頭嗚咽。
“行了啊,考完就不要再管,趕緊複習明天理綜去。”
陳老師揹著手站在講台上,彷彿剛剛要求對答案的不是他一樣。
教室在陳老師的威嚴下,很快歸於一灘死水,靜的可怕。
快到放學時間牧陽才又想起好像自己今天纔剛重生。
哇的發出一聲歎息,來感慨一切的不可思議。
然後又被陳老師盯著。
牧陽心虛挪開視線,冇有人懂我。
-教室到食堂的路線,每次去其他教室,都能找到個不帶重複的最遠距離。鄒賀洋原本也是個路癡,但是之前跟著牧陽繞幾次圈子,遲到好幾次後,也開始自力更生了。牧陽不喜歡記路,記路很累,所以喜歡跟在懂路的人後麵走,他們總能找到最近的兩點一線,完全不用動腦子。牧陽不再想岑書寧了,他就在自己眼前,看緊點就好了。牧陽低著腦袋,開始踩岑書寧的影子玩。但一想著未來,牧陽還是有些悶悶不樂。“岑書寧。”“嗯。”“岑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