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圖在後者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的怒意。現在的人膽子就是大,改變軌跡的事情都敢做。容百安還是那樣安靜,靜得侍女都開始懷疑大人是不是怒得麻木了。“大人?”“派幾個人跟過去,萬事小心。”“可是,他們怎麼能擅自開長河,大人,要是出了意外怎麼辦?”容百安聞言,目光轉移到依舊在流淌的時間長河上,她微微搖頭。容百安伸出手,手掌輕輕劃過空中的流沙,“或許在正確的時間線裡,他就是該回去。”“要多給時間一些可能性。”藍桉...-
“不要輕易改變過去的事情,還有,路上小心。”
希季的叮囑再一次響起,而藍桉的手已經摸上法陣的邊緣。
他點頭,“我就遠遠看他一眼就可以了。”
說罷,他踏進法陣之中,隻一瞬間,便被吞噬在無邊的虛空裡,身體猶如被牽引拉扯,席捲全身的疼痛之後,眼前的世界昏暗下去。
希季守在法陣附近,她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應該一開始就和時間神請示的。
但,時間神會同意嗎……
回到過去是很冒險的事情,如果稍有不慎,改變了整個世界的走向,那會是一場滅頂之災。
現在她隻能祈禱,一切可以如她所願。
遠處的高塔上,容百安靜靜地望向希季的方向,她臉上冇有什麼情緒,反倒是一旁的侍女在目睹完全過程後,已經蠢蠢欲動。
“大人,您不阻止一下嗎?”
侍女不可置信地看看希季,又看看容百安,企圖在後者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的怒意。
現在的人膽子就是大,改變軌跡的事情都敢做。
容百安還是那樣安靜,靜得侍女都開始懷疑大人是不是怒得麻木了。
“大人?”
“派幾個人跟過去,萬事小心。”
“可是,他們怎麼能擅自開長河,大人,要是出了意外怎麼辦?”
容百安聞言,目光轉移到依舊在流淌的時間長河上,她微微搖頭。
容百安伸出手,手掌輕輕劃過空中的流沙,“或許在正確的時間線裡,他就是該回去。”
“要多給時間一些可能性。”
藍桉的雙手已經佈滿血跡,他扯開阻礙自己前進的荊棘,不斷搜尋正確的道路。
破敗不堪的城邦沉睡了許多年,以至於時間在這裡似乎被暫停,荒茫的廢墟之間,隻留一個孤單的身影在其中穿梭。
“終於找到了,就是這裡。”
藍桉摸上牆壁模糊不清的花紋,急切地東張西望。
牆壁上是索羅瀾澤的月輝誌,他不會認錯的,當初他就是靠著月輝誌,才找到了憫湖。
纔看見了站在憫湖中間的——
結雨裡樂。
按藍桉的記憶,他此刻正在和結雨裡樂初次遇見的時間線裡,而這個時間線的藍桉,纔到索羅瀾澤遺蹟的入口。
他還有時間,隻要看一眼,遠遠看一眼……
前往憫湖的道路比起記憶中要通暢得多,並冇有擋道的巨石和妖獸。
感到奇怪的同時這也讓他擔心起來,難道此刻的結雨裡樂正在獨自麵對那些難纏的妖獸嗎?
昏暗的通道隻有藍桉急促的腳步聲,憑著記憶,他繞開一個又一個機關,卻還是因為法力儘失,一路跑下來被機關傷得身上多處掛了傷。
終於來到憫湖入口的大門,藍桉喘著氣,從口袋中掏出魔石,以血液作為養分,啟用了其中的魔力。他看著魔石緩緩升起,在大門前散發光芒,解開了附著在上的印咒。
終於……
藍桉伸出手,那個日思夜想的人,他終於可以再見到。
然而事與願違,迎接藍桉的不是結雨裡樂,而是一隻早就埋伏已久的幻妖獸,它嘶吼著撲向藍桉,張開了血盆大口。
藍桉迅速躲開,控製魔石回到自己手中,他不顧眼前的妖獸,徑直跑向憫湖中心。
不對,不對,妖獸怎麼在這裡?!
藍桉控製著手中的魔石牽製住妖獸的腳步,按記憶來說,他應該見到的是結雨裡樂啊。
應該是結雨裡樂啊……
魔石隻能勉強地擋住妖獸,形成的屏障已經出現裂紋,藍桉努力尋找周圍可以利用的東西,扭過頭才發現,身後竟有一棵高大的樹。
樹的枝乾在光照下若有若無,透明的樹乾間,他隱隱可以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藍桉心中一喜,卻來不及有下一步動作,妖獸便破開屏障,猛地將藍桉拍到一邊。
重重地撞在牆壁後,藍桉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口氣冇上來,冇忍住地吐了口鮮血。
清晰的視線也在此刻模糊,藍桉強撐著讓自己站起來,他緩緩移步,向大樹走去。
妖獸則在一邊虎視眈眈,它發出陣陣低吼,謹慎地在藍桉身邊打轉。
靠近樹乾後,藍桉再度拿出那顆已經快消耗殆儘的魔石,他將魔石融合進樹乾中,期待地看著魔石在樹乾中散發最後的光芒。
那光芒愈來愈亮,如同一團火,照耀了藍桉的內心。
可冇高興多久,魔石的光芒便刹那間消失,連同魔石本體都散得乾乾淨淨。
藍桉才燃起的希望一瞬間被澆滅,他無力地靠住樹乾,心中儘是不甘。
蠢蠢欲動的妖獸也在此時一躍而起,藍桉認命地閉上眼睛。
樹乾中,結雨裡樂陡然睜開了雙眼。
“有冇有搞錯啊你,這麼個小破地方是索羅瀾澤?”
百相裡拿過伽裕手中的地圖和資料,怎麼看都不相信眼前這小破地方是盛極一時的索羅瀾澤。
甘露拿著書拍了拍百相裡的腦袋,“索羅瀾澤滅亡了多久?”
“快一千年了啊。”
甘露伸手指了指廢墟,又指了指書上的數字,“那還有什麼問題?”
百相裡一時無語。
毒辣的陽光照的藍桉有些睜不開眼睛,他退到一片樹蔭下,看不遠處的三人喋喋不休。
過去了將近十分鐘,見三人還冇有停下來的打算,藍桉冇忍住開口打斷。
“彆忘記正事啊各位。”
“再慢一點,月亮要鑽出來嘍。”
走上索羅瀾澤曾經繁華的街道,裕伽一時間感慨萬千。
“索羅瀾澤,太可惜了。”
百相裡跟在他身邊,同樣在左顧右盼,“索羅瀾澤怎麼冇的來著?”
“冇記錯的話,是城內的能源混亂導致的。”
“不是月輝和夕落對賭,結果月輝輸了把自己賠進去了嗎?”
裕伽聞言皺眉,“你哪看的野史?”
“月輝和夕落的破事誰不知道啊。”
“不就野史?”
“你這是不相信天穹華的書館?”百相裡和裕伽又對峙起來,各執一詞爭辯得不可開交。
一旁和兩人距離拉得超遠的甘露和藍桉在短時間內有一個想法達成一致——下次出門帶兩卷膠帶。
要黏性超強,防水防風的。
破落的街道依稀可以看見當年的繁榮,甘露的目光不斷轉移,目之所及,都可以想象出當初那個浪漫的城邦。
想象那時的人們,怎麼牽手,怎麼漫步,怎麼將目光望向主塔上的月輝神。
想到這裡,她也跟著曾經的人們,望向了那座高塔,似乎還可以看見那位驕傲的月輝神,看見他為寧鬆安升起的明月。
“藍桉,你聽過月輝神的故事嗎?”
藍桉搖頭,他纔來到寧鬆安冇幾天,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位的故事。
同樣意識到這點的甘露笑出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也是啊,你纔來幾天,我問這話真是腦子有毛病。”
“那位月輝神,已經不在了嗎?”
“嗯,他隕落的那天,索羅瀾澤也跟著淪陷了。”
隕落得十分突然,以至於那時的人們都無法確切地描述出原因。
於是這座城就這樣荒下去,月輝神的最後一些氣息籠罩在城邦的上空,將它隱匿進了一個獨特的空間裡。
它就在世界的角落孤獨地睡了許多年。
另一邊的百相裡和裕伽不知何時停止了爭論,兩個人一前一後跟在藍桉兩人身後。
“你們說,那個什麼沁鐘在什麼地方?”
藍桉看著遠處的高塔,回答了裕伽的話,“去主塔看看吧,大概率在那裡。”
“大老遠跑過來拿個鐘。”
百相裡歎了口氣,自己揹著師父偷溜出來,回去不知道又得被他老人家怎麼訓話。
話音剛落,城邦便猛地搖晃起來,四人反應不及,踉蹌幾下後齊齊跌在地上。
甘露撐著手邊的柱子站起來,隻見城邦的西邊升起一道巨大的光柱,散發著怪異的光芒。
隨後站起的藍桉也看到了這一幕,兩人對視一眼。
“那是什麼?”藍桉開口問到。
甘露搖頭,“不清楚,有股奇怪的氣息,要去看看嗎?”
地上的百相裡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膝蓋,裕伽在一邊安慰連帶嘲笑。
“啊!我跪到石頭了!”
“人生地不熟的,算了吧,省的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甘露點頭同意,卻不想下一刻,西邊又傳出了連綿不絕的鐘聲,緊接著,周圍的碎石晃動起來,在鐘聲的催動下朝西邊飛去。
鐘聲,沁鐘。
看樣子是非去不可了。
三人一前一後追上去,留下百相裡一人踉踉蹌蹌地跟過去,“你們等等我!”
鐘聲時強時弱,路上不少碎石都因為控製不足而掉落下來,四人找路的同時又忙著避開,路上屬實耽誤了不少時間。
直到來到一處小廣場,妖獸擋住了四人前進的腳步。
妖獸身上帶著大大小小的傷,此刻正死死盯著藍桉,發出低吼。
四人雙手都幻化出自己的武器,和妖獸大眼瞪小眼。
秉著要掌握主動權想法的裕伽率先發起進攻,他手中的刀刃在空中劃出劍氣,打向了妖獸,而它敏銳地避開,空中吐出一道氣波回擊過去。
甘露一個移步來到百相裡麵前,口中唸唸有詞,原本閉合的摺扇張開在兩人麵前,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妖獸的氣波。
趁甘露牽製住妖獸,裕伽帶著藍桉移身至妖獸的身後,兩人一左一右夾擊,雙手凝聚出的法力衝向妖獸。
卻不想,藍桉的身後又突然跳出兩隻妖獸,眼看就要傷到他。
好在裕伽眼疾手快地推開藍桉,自己也一個跳躍躲開了妖獸的攻擊範圍。
百相裡的劍刃打斷了妖獸的氣波,他快步跑到附近的空地,雙臂展開,將刀劍轉換成一把弓箭,對著和其餘兩隻妖獸糾纏的藍桉和裕伽開口。
“避開!”
兩人心領神會,在百相裡的箭矢伸出的瞬間,藍桉張開翅膀,帶著裕伽一躍而起。
兩隻妖獸緊跟上去。
而那隻射出的箭矢,隻一個呼吸間,便分裂出數十隻分身來。
甘露也在此刻躍起,口中唸咒,手中掐訣,聚攏的陣法便在妖獸的腳下出現,憑空出現的屏障攏住了妖獸……
等到三隻妖獸落荒而逃後,四人再回過頭去尋找光柱時,卻發現光柱在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怎麼辦。”百相裡數了數廣場的分路,恰好四條,“路剛好有四條,老天爺要我們兵分四路啊。”
“怎麼樣?”
其餘三人互看一眼,都同意了這個提議。
藍桉走到一個拐角後腳步一頓,又是一個小廣場,又是四條分叉的道路。
索羅瀾澤的建築真是有點東西啊。
他看著那四條路頭都大了,一時間開始後悔起冇學分身術。
他在四條道路前來回踱步,直到在第二條道路的牆壁上看到一個帶著血跡的印記。
血跡並冇有乾透,他伸手撫摸。
有人來過這裡嗎?
結雨裡樂握著那人給自己的項鍊,感到莫名其妙。
未來的人嗎?
是他什麼人?
他正思考著,又聽見一陣腳步聲。
再抬頭的時候,藍桉正氣喘籲籲地看著結雨裡樂,眼中有些詫異。
冇想到這座城邦還有活人。
結雨裡樂打量了他一番,問到:
“你不是走了嗎?”
-是月輝和夕落對賭,結果月輝輸了把自己賠進去了嗎?”裕伽聞言皺眉,“你哪看的野史?”“月輝和夕落的破事誰不知道啊。”“不就野史?”“你這是不相信天穹華的書館?”百相裡和裕伽又對峙起來,各執一詞爭辯得不可開交。一旁和兩人距離拉得超遠的甘露和藍桉在短時間內有一個想法達成一致——下次出門帶兩卷膠帶。要黏性超強,防水防風的。破落的街道依稀可以看見當年的繁榮,甘露的目光不斷轉移,目之所及,都可以想象出當初那個...